巴塞罗那是一座极有个性和魅力的城市。位于市中心有一座骄傲的建筑——圣家族大教堂。这是具有西班牙“怪才、鬼才”之称的建筑大师安东尼奥•高迪的毕生代表作。它始建于1884年, 尽管是一座未完工的建筑物, 却是被选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建筑。怀着对大师的向往和崇敬, 笔者为此膜拜和瞻仰了这份佳作。

从地铁口出来, 映入眼帘的便是正在修缮中的圣家族大教堂 (见图1) 。高迪为了突出教堂在城市中的标志性地位, 尽可能地保留教堂四周的空地, 形成了四星状的广场。这样不仅少占城市用地, 而且使得建筑获得醒目的视觉艺术效果。

圣家族大教堂是一座宏伟的天主教教堂。在整个设计中, 高迪以大自然的元素诸如洞穴、山脉、花草动物为灵感, 采用新哥特式建筑风格结合独特的有机建筑风格, 充分体现了“直线属于人类, 曲线归于上帝”的设计理念, 恰到好处地以各种变化的螺旋线、锥形线、双曲线、抛物线组合成充满韵律和动感的神圣建筑, 堪称上帝的建筑。

教堂总共将有18座高塔。其中, 中央170m高那座代表耶稣基督, 周围环绕的4座已建成的大塔楼均130m高, 分别代表4位福音传道者 (见图2) 。塔楼高耸入云, 塔身布满数百个洞穴式的开窗口, 塔顶形状错综复杂。北面的后塔将有140m高, 代表圣母玛利亚。其余分别置于各立面共12座塔, 分别代表耶稣的十二门徒, 各有100m或110m高。

值得一提的是高迪以隐喻的手法设计了教堂的三个立面。即:诞生立面、复活立面、荣耀立面。它们分别象征耶稣一生的三个阶段。虽然目前只完成前两道, 但仍可以深切地感到整个教堂的外部就像三章宏伟的史诗。

其中描绘基督降生的“诞生立面”出自高迪之手, 在他去世时, 已基本完工 (见图3) 。高迪将此立面安排在教堂东方, 自有其象征寓意:每早由东方升起的太阳照耀着“诞生立面”, 代表着生生不息的奇迹。三扇肃重的门分别代表希望, 美德, 诚信。大门两个侧柱下的龟, 象征耶稣永生。高迪通过雕塑的处理手法展现耶稣的诞生和童年。而每个小格都在述说着不同的故事, 包括耶稣做木匠、传教以及参加唱诗班等。这些栩栩如生的人像雕塑、繁复的细节, 都淋漓尽致地体现出高迪对细部的关注。

移步复活立面, 与写实的诞生立面大相径庭, 风格转换十分明显。复活立面是高迪离世后由Domènec Sugrañes接手的抽象派作品 (见图4) 。体现出现代派风格硬朗、线条简约的特征。复活立面带来凄凉、冷漠、背叛的气息, 十分压抑:最后的晚餐的场景、面无表情的冷酷士兵对耶稣的死下着赌注、修女们看着耶稣被带走哭泣而又惊恐、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耶稣瘦骨嶙峋 (见图5) , 整个世界呈现混沌状态。大门的处理手法堪称特别:门呈青绿色材质, 表面高低起伏, 并配有字母。醒目的是, 只有jesus的名字呈金色显示, 好像黑暗中的光明使者 (见图6) 。侧面的墙上有很多奇怪的符号, 其中包涵很多名字及典故。同时, 还有和门上相同的类似于sudoku的9格数字题 (见图7) 。令人惊奇的是, 这牌子上的数字无论是横着加, 还是竖着加, 或是斜着加, 其和都是33, 即是耶稣死亡时的年龄。这时, 你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用意所在。而对于荣耀立面, 想必全世界的人都在无比地期盼中等待着它的完成。

走入教堂, 可见雕刻精美的新哥特风格的内部空间, 这里有别于常规哥特式教堂型制, 的确与众不同 (见图8) 。虽整个体量庞大, 但可以看出空间以细长的线条为主, 每个细节都经过科学且严密的考量, 精心设计而成。最为醒目的是堂内底端支撑柱的高大柱子, 呈竹节状, 节节向上, 顶部呈竹叶状, 竹竿上还雕塑着各种动物, 再配以五颜六色的马赛克装饰, 造型十分逼真, 宛如从墙上生长出来的 (见图9-10) 。据说这些支柱的设计灵感来自于粗木树干, 体现了创意灵感来自于大自然, 每个树杈上又有12星座的标志。高迪希望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 任何人在这里都能找到自己的信仰。

位于视觉中心的祭坛与传统的教堂截然不同, 在耶稣像的上方环绕着象征丰收的葡萄藤 (见图11) , 使教徒完全臣服于光辉的神性之中 (见图12) 。同时, 配之彰显欧洲教堂特色的彩色玻璃 (见图13)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射进来, 使人感到教堂内部的光线刚刚好, 不会太刺眼又不会暗到视线模糊。为了让光线更好地具有穿透力, 彩色玻璃的颜色越往上越浅;且不同的立面用不同寓意的色块, 分别象征水、火、希望、荣誉, 让整座教堂的采光度靠玻璃颜色的变化实现完美, 从而进一步营造了教堂极富精神感召力的氛围。另外, 美妙之处还有:即便是粗壮的柱子, 洗手的圣水池形式上也要设计成专属于上帝的曲线造型 (见图14-15) ;地面上则采用红色岩石材料, 配有栩栩如生的彩绘画, 融入了更多的自然元素 (见图16) 。遗憾的是, 那天的楼梯与电梯都没有开放, 要不然沿着螺旋梯拾阶而上的感觉也是难忘的 (见图17) 。

在作为附属部分的展览馆里, 详细展示了圣家族教堂的设计思路。包括展出高迪早期时期的教堂蓝图、模型 (见图18) , 也能看到高迪为“诞生立面”所作的素描、石膏模型, 在其中你可以深切地体会到他在漫长的设计周期中反复推敲、精益求精, 为求逼真所付出的心血, 是名副其实的研究性设计。同时, 展览馆还展示了教堂建设历史、参与的建筑师们、各种设计图纸、结构和部件模型等, 更能看到现场还有后人在继续着模型的加工与研制 (见图19) 。通过展馆中的介绍和一些老照片, 可以了解到大教堂建设过程中的很多历史故事, 并给了我们更多的想象空间。

就是这个衣着简朴且性格孤僻的老人, 直到被电车撞倒的时候, 也是在赶去为圣家族教堂筹款的路上。当人们发现这个乞丐似的老人竟然是巴塞罗那的骄傲时, 高迪却安然地离世了, 墓地被静静安置在让他呕心沥血的教堂地下室一角中。逝者永存!